朱利乌斯

我就是个无情疯狂的太太(老师)们的打call机(o゜▽゜)o☆

【大天狗x源博雅|阴阳师】沉迷客

其实超级萌这对!!(o´ω`o)ノ虽然是友情但是也很萌的啊啊啊啊

春山冷:


  • 狗博友情向,非cp


  • 第三人视角



沐浴后他走在回廊上,隔着重重窗柩看到外面又是满月。


侍女见他入室,捧着衣物就要上前为他换上。此时沐浴后的水汽仍未散去,熏过的衣服上掺杂着极淡的焚香味道,他有些漫不经心地站着,颇有些任凭侍女摆弄的意思。其人虽然还在此地,那副躯壳内的灵魂却早不知到了哪里去。


一地清辉间是屋外几颗枯树的剪影。极浓极深的墨色将月色衬得过于清亮,他偏过头看着,觉得今夜的月光亮得刺眼。


满月啊——像是喟叹又像是单纯的陈述。


“大人。”不知哪处的鸟突然惊起,踏枝振翅飞起,细长的黑羽划破那片水光,只留下扑棱棱的声音和一地摇乱的枝影。


他像是回过神来,挥退侍女,迈着迟缓沉重的脚步走向内室。


内室里装饰简朴素雅,唯有角落的一个黑色木柜在这片清冷水光中显得突兀。他直直向它走去,跪坐下来抬手仿佛要拉开中间的一个抽屉,却只是伴着一声喟叹轻轻扣着抽屉边缘,无奈何般倚着那个柜子,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它喑哑的反光。


汉人有诗云,“近乡情更怯”。他此时内心就充满着这样的犹豫,仿佛周边的时间也一起停滞,在这无限长的时间空隙中自顾自地烦恼着小小人类的小小心事。


忽然平地起狂风,地上那摊清亮的水光被巨大的黑影吞噬。起初只是边缘一点点阴影,接着这一点阴影犹如墨汁般迅速扩散,不消时就侵染了整片月色。被妖风吹得乱颤的枯枝也隐没在了黑暗间。


光影变化间他终于回过神来,向着窗外端坐,深深地鞠了一躬:“天狗大人。”


此时风声渐息,庭院外的大妖怪收起了他漆黑的羽翼。月光又从交叠的枝桠缝隙中露了出来,在障子门上投射下树上斜坐的妖怪和颤抖着还未曾静止的枯枝影子。


“人界与妖道遵循着不同的法则,不必向吾行礼。”穿过面具和障子门传来的声音依旧有些模糊不清。


“是。”话虽如此,出于对门外妖怪在笛艺与实力的敬重,身为人类的他依旧在礼仪上不敢松懈,“今夜约莫是最后一次演奏了。”


“为何?”大妖的语气却听不出疑惑。


想着家中几位长老与父亲在政事上的分歧与幕府的种种,他想隐居山中的妖类大概不耐烦听这些纠葛,只长话短说道,“政事上的变动……我与家中长辈意见不同,要花费些时间另谋出路。”


短暂的沉默。“平安时代终究要过去了。”一如既往简短的评论。


“正是,然而人世的数十年的变迁在寿命极长妖怪们看来大概是过眼云烟吧。”说到后面几字他带上了说笑的口吻,虽有转移话题的意思,也未尝不是在羡慕妖类与世隔绝、不问人间的自在逍遥。


说话间,他已拉开一旁的抽屉,拿出一个被锦布层层包裹的长条物体,里面放的正是数百年前在博雅三位手中名扬天下的鬼笛叶二。


他怜爱般欣赏了一下手中的名器,指腹轻轻摁了摁笛膜,又放在唇边试了下音,确认膜的松紧合适后便阖上双眸,运气吹奏了起来。


清澈笛声响起,瞬间穿透了门扉,屋内外一时间充满了叶二的声音。


乐为心声。他本是一个感性的人,人世中抱负遇挫,兼之这段与妖怪结缘的故事要告一段落,笛声渐渐变得低沉起来。他沉湎于这样的心事中,吹到高处笛声收尾处颤抖起来,带着门扉上的纸也一齐抖动,仿佛是哪位多情人在为离别苦恨抽泣不已。


“……抱歉,我太过沉溺在自己思绪中了。”他拿下笛子,略有些感伤这最后一次的演奏依旧不够完美。


说来他与这传说中的妖怪认识也颇有几分平安时代百鬼夜行的幽冥瑰丽。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去世后,他御下的式神遵循与他生前的约定,纷纷归隐山林,百年来与人类秋毫无犯。而另一些大妖们,或是在黑夜山之变中死伤,或是因罪行被封印,又或是单纯觉得晴明去后人世无聊,也都慢慢地不再出现。百鬼夜行的时代渐渐过去,过往人鬼共生的场景快要成为志怪奇谭,人们谈起也大多抱着怀疑的态度。


他本家是皇室所倚重的贵族家庭,祖上与安倍晴明有过交往,也留下了不少记录。性好读书的他无意间在书库中读到先祖与妖怪的故事,兼之家中仍藏有那位博雅三位传闻中的配笛——鬼笛叶二,他对妖怪的故事比别人多了几分好奇,央着父亲求来了叶二。


某日夜里,也是在这般的月光下,当他断断续续地吹奏着叶二,苦恼着自己明明把笛艺学得精通,却仍觉难以精进,不禁气馁时,听到冷清的一句:“叶二到了汝手里,倒是浪费。”


心高气傲的少年就算自知短处,也绝不想随便什么人指出。他当即回嘴,“不知阁下有何高见?”一时静默,他有些得意,以为对面也不过光有嘴上功夫的口舌之徒,却听到幽微的笛声响起,飘飘渺渺似无迹可寻,又勾着人的心思随它起起落落,一会儿落在天边,一会儿落在水上,一会儿落在眼前跳动的灯火,最后收尾平缓,似是万古忧愁不歇。


“一管笛也自有其术、道之别。重术轻道,便是以叶二之能,吹出来的也不过是轻浮的曲子。”他承认这人虽然指法有些凝滞,在气息的运用上可谓臻于至境,然而当他想继续追问时,只听得羽翼扇动的声音。待他拖着衣摆急匆匆推开障子门时,屋外只有抖动的树枝和几片飘落的羽毛。


那日后,他镇日琢磨着无名人的那句话,倒也忘了戒备森严的府中如何来了个外人。数月后自觉有进步的他日日在那屋内吹奏,想着把无名人引出来——这当然是为了少年人的脸面与自矜了。连续十几日都见不到那人,他有些气馁,却在十五那天意外地等来了那个久违的声音:“为何断了数日前的笛声?”


“你……!”他一惊,“今日怎么来了!”


“吾身上仍有封印,每月十五方可凭借圆月之力离开爱宕山。”


“封印……你,是妖?”他有些兴奋有些恐惧地问道。


“正是。吾名大天狗,是叶二原先的主人。”


一时间,过往所读种种怪谈在脑海中掠过,他艰难地抓住“大天狗”三字想要找出相关的传说,却只记得“天狗食月”的故事。


“这管笛……不是博雅三位的吗?”


“吾与源博雅交换过配笛。”依旧冷淡的声音,但是听不出任何不耐烦,他便壮着胆子继续问道:


“妖怪大人……是想索要回叶二?”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他有些不安,那妖怪又开口,“非也。只是相隔百年,再次感应到叶二的振动,不禁有沧海桑田之感,前来凭吊故人罢了。”


“啊呀——”虽然听说了许多怪谈,从未实际接触过妖怪的他不曾想到妖类也会与人一般,有怀念旧日时光的情感。


“……你刚说百年,莫非博雅三位去后叶二一直封存至今?”刚问完他就后悔。叶二封存库底的原因其实不难猜到。博雅刚去世时是为了凭吊先人,等到安倍晴明也往生去了另一个世界,象征着百鬼时代的结束,平凡人类或是敬畏或是厌恶,对妖类一向敬而远之,更何况是来路不明、有着“鬼笛”之名的叶二。到了自己这一辈,或许是妖怪逐渐淡出视线,人们对它们的存在将信将疑,父亲才会这么大方地把笛子给自己。


“过去百年吾一直沉睡在封印里。”说罢那树上的影子站了起来,他站在门后看着大得仿佛可以遮天蔽日的翅膀张开,将一轮圆月挡得严严实实。


为了亲眼见到妖怪,这数月他都特意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当即拉开了门。只见月下一个瘦削的身影,脸上带着怪异的老人面具,手上除了数道可怕的伤疤外却一点皱纹都没有。


狂风中那妖怪的声音隐隐约约,“月已西沉,告辞。”


 


他天性善良又多愁善感,日常见了落花都要伤怀好一阵,这回见了人与妖跨越百年生死的友谊更是难过得食不知味,每每见了叶二都在想当年博雅三位与这位大妖有着这样惊心动魄的经历才会成为莫逆之交,还整天琢磨着要怎样瞒过父亲把笛子偷偷还回去。待到下一次满月,那位妖怪听了他遮遮掩掩下狂热八卦的问话,愣了一愣,难得地轻笑:“汝志怪小说看得太多了。吾与源博雅相识仅仅是平凡的笛艺切磋。至于叶二——”大妖像是在构思接下来的话,“吾手受重创,再无法驱使这般名器。何况源博雅死后吾立誓再不吹奏叶二。君子岂能夺人所好,汝留着它吧。”


后来十年间他与那大妖又见过几次。那妖怪来了有时候会与他淡淡说上几句,或是在笛艺上指点一二,更多时候只是静静地来,静静地听,偶尔和上一曲,又一言不发地离开。他来的时候并不固定,每年九月十五却是一定会到,那一天的气氛也会变得莫名的低沉。


他问过天狗封印的事情,毕竟再怎么惊才绝艳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他的符咒百年后对大妖怪的约束近似乎无,天狗想要挣脱不过轻轻松松的事情。


“……吾曾犯下难以弥补的过错,自愿领受百年监禁。”那日大妖走得很早,他心中自责碰到他伤处,此后更少问那妖怪关于他自己的事情。


这十年间天狗也极少提起源博雅,他也就当人短暂的数十年在妖类漫长的时光中太容易湮灭。


 


今日却不同。在他吹奏完这最后一曲后,天狗难得地提起源博雅,还说了不少话:“人类争权夺利的事情吾见得并不少,妖类对权势力量的向往甚至比人类更加直白,汝的处境绝称不上好。汝坚持要与家族背道而驰?”


想着幕府种种和过往为了天王效忠的本心,他认真地回道:“是,我意已决。”


“呵——”那妖怪不知为何笑了起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人类渺小总以为自己能抵抗滚滚洪流。”他以为妖怪是在嘲笑他不自量力,却又听道:“固执不知变通,纵使坎坷也要一条路走到底,你倒是与源博雅有几分相似。”


“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路。平安时代既然已经过去,百鬼也该隐匿不出。吾也该闭关了。”话音未落,又是狂风又是花影摇落又是黑羽蔽月,这次他却静静坐在位子上,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


“玉石俱焚,汝所欲为之事,绝不可能成功。”


“然而这般决绝刚直,配得上叶二。”


“成或不成,吾只能祝汝保重。”


风声再一次消退,他推开门走到庭院里,只见得月已西沉,东方的太阳还未升起,正是黎明前最深的夜色。


“别了。”


不知告别的是那妖还是曾经的平安时代。


END


……啊写完了也没提博雅几句我在写什么。


沉迷客一是指沉迷笛艺,二是指坚持自己的道,也就是狗、博、“他”三个人。


背景设定在1192年源赖朝的镰仓幕府建立前。“他”是源家某一支的长子,却不支持幕府成立,想要逃出家中探寻武士与贵族和谐相处的另一条道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一个小故事。


……其实我对日本历史不怎么了解啦(笑。文中的“他”的政治理念也没怎么理清,放到现在大概会被人喷圣母?


主要想从第三人角度描写狗博的友谊但是总感觉成了狗子个人专场……


鬼笛叶二出自《十训抄》:



“博雅三位,尝于月明之夜便服游于朱雀门前,终夜吹笛。一人着同样便服,亦吹笛,不知何许人也,其笛音妙绝,此世无伦。奇之,趋前觑观,乃未曾见者也。


我亦不言,彼亦不语。如是,每月夜即往而会之,吹笛彻夜。见彼笛音绝佳,故试换而吹之,果世之所无者也。


其后,每月明之时即往,相会而吹笛.然并不言及还本笛事,遂终来相换。三位故后,帝得此笛,令当世名手吹之.竞无吹出其音者。


后有一名净藏者,善吹笛。召令吹之.不下于三位。帝有感而日:“闻此笛主得之于朱雀门边。净藏可至此处吹也。”


月夜,净藏奉命赴彼处吹笛。门楼之上一高洪之声赞日:“此笛犹然佳品哉。”


以此奏达帝听,始知系鬼之笛也。遂赐名叶二,乃天下第一笛也。”



《阴阳师》小说里说的是一只精怪作怪,晴博二人收服它后获得的叶二。而我在读上面一段文字的时候想到的是桓伊梅花三弄的故事。王徽之一日与桓伊意外相遇,两人此前并未实际接触过。徽之早听闻桓伊的笛子有名,便请他吹奏一曲。桓伊彼时已是权臣,闻言却不推托,当即横笛吹奏了一曲《梅花三弄》。曲终,二人未曾交谈过一句便上马各自离去。虽然这个故事说的是东晋时名士们的不羁豁达,但是相似场景放在狗博二人身上似乎也并不突兀。贵族家的阴阳师与传闻中的大妖怪相识,部分原因是二人心性纯粹,不拘名节,能单纯地以笛会友,一时兴起交换配笛云云。


文中大天狗手上受伤与甘愿受囚百年,用的都是游戏中的设定衍生。黑夜山下狗博二人各自坚持自己的道,互相不肯退让,大战一场后双双重伤。大天狗被晴明封印,在一次试图越狱时博雅防水,让他看到自己所谓的道到底犯下了怎样的过错,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妖势要把牢底坐穿(误)。


至于不肯再次吹起叶二……私设是博雅去世前天狗为他吹奏曲子送他黄泉路上往生……


……大概需要再写个正常点的故事才能说清楚自己的脑洞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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